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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卡索的《亞維儂姑娘》-志雄


凡是創作,就有因循、參考、借鏡、抄襲之舉,文學、詩詞、舞蹈、音樂、美術、電影……不一而足。


台語歌曲《無人熟識》的前奏與美國民謠《華府廣場》主旋律前幾節相同。但是不失為一首好聽而完整的「原創」。


王維《積雨輞川庄作》一詩裡「漠漠水田飛白鷺  陰陰夏木囀黃鸝」很為後人激賞,是謂『淡雅幽寂,莫過右丞』。不過很少人知道,這兩句傳世之作是「借用」王維同時代的詩人李嘉之詩句「水田飛白鷺,夏木囀黃鸝」。宋代葉夢得認為:「此兩句好處,正在添『漠漠』、『陰陰』兩疊字。」漠漠是廣闊之意,陰陰乃幽深之感,上下聯兩疊字突出了積雨天氣空蒙迷茫的色調和氛圍,多了一層視覺漸層的美,如同一幅鮮活的立體圖卷。


1906年畢卡索看到黑人的雕刻,受到莫大的感動,大膽的借用黑人雕刻的造形,於1907年創作《亞維農姑娘》畫作,成為他創造立體派風格的里程碑。


根據赫伯特‧里德Herbert Read)的分析,《亞維儂姑娘》左邊三人是受到伊貝利亞人Iberian)雕刻的影響,右邊兩人則是融合非洲黑人的雕刻。



畢卡索是有意識的從非洲面具中擷取所要之元素,從立體的三度空間之面具,轉換為平面之繪畫,有趣的是畢卡索又試圖將它立體化。他把當時流行的唯美女體型態完全鄙棄,強調更純粹的形體,如原始藝術的表現,『純真、自然、不做作』,可說「反現代」而又深受原始的非洲土著雕刻藝術影響。


形態的視覺沖擊著藝壇的創作方向,也為原始藝術掀起高潮。創作雖然有黑人雕刻的影子,希臘雕塑的身型,但是其中的空間革命,分解的形象,放棄單一視點,把塞尚以來的多重視角推進到現代主義的行列,《亞維農姑娘》不啻是美術史上一幅極為重要的畫作,也為二十世紀的美術帶入新紀元。這種受外來衝擊的藝術,如野獸主義、立體主義般,都可以尋出其出處,甚或「模仿」或「影響」的來源,然而這並不是繪畫本身最重要的地方,重要的是,《亞維儂姑娘》的迴響,因為《亞維儂姑娘》是一個新文化的誕生。





圖片來源:張文叡《現代藝術啟示錄》時報文化,台北,200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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